张佳乐x王杰希

私设很多，全员OOC。

咳咳，这章老王掉线了（。

4.

张佳乐住惯了昆明，每到一个城市，就觉得人家那里的夏天是火炉，而火炉与火炉之间又彼此不同。

方士谦睡到自然醒，不由分说拖着打算叫外卖的张佳乐冲进了名叫成都的崭新火炉，试图去吃某家据说很有名气的甜水面。

张佳乐夜里没睡好，鼻梁上架着副墨镜都嫌重，跟着方士谦从气定神闲的老人家牵狗买菜，一直走到了冒菜店里坐满了周围写字楼里午休的年轻人，仍然没有找到传说中的甜水面。

他们路过了好几间高挂在美食APP上的面食店和豆花店，挂在外面的食单上首当其中写着甜水面。方士谦看也不看，只说过尽千帆皆不是他少年时代艳遇似的那一碗，张佳乐蓄了一会儿力，正要学着从前百花的风格斥诸拳脚，方士谦就拿着手机猛地停了脚步。张佳乐好悬没一头撞上去。

两个人杵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看向他们长途跋涉终于走到的目的地。曾经的小吃店已经拆去了所有隔断，支离破碎的钢筋水泥与经年累月的油腻灶台大模大样暴露在磊落的天光下，硕果仅存的匾额正被绑上吊绳，等待坠落。

坐在荫头里吃饭的工人倒是自来熟地很，挥着裹了一层红油的筷子指点江山，“吃面哈，抵拢倒左拐！”

鸡同鸭讲一番折腾，总算弄清楚甜水面的店搬了地儿。

方士谦顶着一脑门子汗一看地图，默不作声挪出了张佳乐的攻击范围，“乐乐啊，这回咱不会迷路了，就在我们酒店后面，多方便。”

张佳乐半句话也没有，当街撸袖子，衬衫袖口还没解开，突然就一阵天旋地转。小吃店旧屋檐底下的建筑工看着他们笑，冲方士谦讲，“你男人卧多起咯肯定不安逸撒！”

张佳乐心想谁跟方士谦耍朋友才叫倒了八辈子血霉，这货就该像论坛里的姑娘们胡诌的那样，跟药王谷里蹲着一辈子别出来作妖。

两个人就近找了间苍蝇馆子吃冒菜，店里没空座了，只好坐在半遮半掩的凉棚底下，各自有半边胳膊晒在太阳里。张佳乐白着一张脸点了套全家福，又往里头加了一堆腊肉腊肠各式内脏，最后脱口而出猪脑花的时候被一脸菜色的方士谦强行拦了下来。

张佳乐据理力争，“脑花儿多好吃呀！”

方士谦不为所动，“你儿化音真挺标准所以我不吃。”

等到海碗端上桌来，方士谦端起葱花蒜叶就要往里掺，给张佳乐一把扯住，转了个向，直接整个碟子拍到了方士谦面前。

方士谦十分震惊，“张佳乐你怎么回事，葱花儿多香啊！”

张佳乐冷笑一声，“你太漂亮了所以我不吃。”

 

两个人凑合着吃了一顿彼此嫌弃口味对不上的午餐，各自生着闷气顶着午后愈加炎热的太阳原路返回，决定赖在酒店房间里看电视打瞌睡。

临上楼方士谦拐进便利店买口香糖，张佳乐靠着柜台等他，伸长了腿撩拨人家的自动门，叮咚叮咚响个不停，惹来收银员一个含蓄的白眼。

张佳乐指了指里头的货架，“黑冰。”

方士谦抱了几瓶乌龙茶过来，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凉烟儿，啧啧，你当心起不来。”

张佳乐不怎么抽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一看钱包里没零钱，抽了张卡递过去，一边分心调戏方士谦，“你要试试吗？”

然后他定睛一看，柜台上一张印着鲜花饼LOGO的荣耀账号卡，收银员一脸看大龄网瘾少年的表情，所幸她大概只认识长期与安全套一起摆在最醒目位置的荣耀卡片，对职业圈一无所知。她只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长得挺好，可惜脑子不太好，总算忍住了第二个白眼，接过对方递过来的银行卡。

方士谦挑了挑眉，在近在咫尺的账号卡架子隔壁拿了盒冈本，一甩手扔到万宝路的烟盒上，“提醒我了，大眼儿明天跟这儿转机。”

张佳乐这回是真没话好跟他讲了，充耳不闻，拿了烟就走。反正边上就是酒店，方士谦再脑残也走不丢。再说方士谦就算真丢了，又关他什么事。

他慢吞吞地想，大概对着王杰希不好交代吧。

然后张佳乐又想，怎么他又得跟王杰希交代了。

睡过几回而已，哪是他什么人。

 

张佳乐对香烟没什么念头，顶多熬夜抢BOSS的时候问孙哲平讨一根提个神，两个人大半夜敞着窗户给彼此制造二手烟。孙哲平退役了以后他们的宿舍就没有再搬进来其他人，烟味儿也就无从谈起了。只有跟嘉世打比赛的时候，迎面看见名为叶秋的人形自走香烟，才会勾起来他那么一丁点对于尼古丁的眷恋，并不多，比起荣耀来微不足道。

五赛季那会儿，王杰希也开始抽烟。

那段时间他们很少见面，各自都忙，睁眼闭眼都是荣耀的那种忙，打比赛带新人抢BOSS，当赛季冠亚军战队的队长，怎么会不忙。等到终于见上面，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彼时张佳乐失落归失落，仍然镇定，他猝不及防接过来抗在肩膀上的一切既让他惶恐，又让他兴奋。他甚至一度觉得这才是荣耀真正的模样，他将要在这片热土上运筹帷幄力挽狂澜，走向他与孙哲平共同的荆棘王座。后来他才知道他所立之处，不过是一座孤峰，与他最想要的不过一步之遥，却又反复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一脚踏空，天堑也不过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竟然要反复跌到粉身碎骨再也爬不起来，所以尚有逸致评价一下王杰希的事后烟，拿提前男友的口吻接连讲了孙哲平与叶修给他制造的漫长二手烟史。

王杰希确实有点惊讶，说我还当你抽烟。

张佳乐在他刚刚套好的裤子口袋里摸烟盒，随口说我只蹭烟不抽烟，然后把摸出来的烟盒丢到一边，扒了王杰希的裤子。

 

方士谦果真迷了会儿路，他回去的时候房间里的空调已经成功运作到了18度，暂时休了眠。

张佳乐就着只能推开半扇的窗子正在抽第三支烟。

方士谦把饮料袋子一扔，迅速抄走了窗台上那盒万宝路。

张佳乐也不阻止，丢了个塑料打火机给他。结果方士谦看也没看打火机，抽了一支烟在烟嘴位置摸索了一阵，啪一声捏碎了里头那粒薄荷珠子。

张佳乐漫不经心地点评，“你不是挺懂的……”

话音未落，方士谦一气呵成，爆手速把一盒子香烟的薄荷珠子统统捏碎了。

张佳乐气结，“你当捏气泡袋啊！”

方士谦扬了扬彻底被他摧残了的万宝路，把张佳乐自个儿刷了卡的冈本丢过去，“比二手烟好点，”他想了想，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压低声音同张佳乐讲，“我说，他这可是去打百花，你可这劲儿折腾折腾，十拿九稳——”

他话还没说完，张佳乐已经一步跨过来，用力把他掼在床上。

方士谦一脸的无所谓，“至于嘛。”

张佳乐表情甚至有点狰狞，一字一顿，“你再说一遍试试。”

方士谦也有点火了，把自个儿的领子从他手里面扯出来，“行行行不说不说，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行了吧，矫情个什么劲儿。”

他慢条斯理地爬起来，拍干净张佳乐落在他衣襟上的烟灰，从看起来没什么容量的背包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台荣耀终端，加上酒店里的低配电脑和张佳乐的笔记本，刚好能凑个双开。

他翻出来两张账号卡，干干净净的白面，既没有眼花缭乱的图案，也没有鲜花饼的LOGO，只简单贴了标签，是早期战队批量购置的账号卡。如今这批账号大概已经在网游里制霸一方为自家俱乐部建功立业了。

方士谦看了看上面几乎褪干净了颜色的标签，丢了一张给张佳乐。

张佳乐无动于衷，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方士谦耸了耸肩，“差点把副业给忘了，帮我打场比赛，生死局，得让他们吃卡。你懂的，对半开。”他主玩治疗，却仍然是个各种意义上的人头狗，小打小闹不过瘾，还要私底下打黑赛。后来一不当心做了一群小屁孩的前辈，实在有些提心吊胆，不太敢乱来，眼下终于退了役，自然而然重操了旧业。

张佳乐皱着眉，刚要拒绝，方士谦就指了指丢给他的账号卡，“王杰希的号。”

张佳乐想你给个弹药也就算了，魔道学者几个意思，真是莫名其妙，“他的号我上个鬼。”

方士谦比他更加莫名其妙，“你都上过他那么多回了，上一回他的号怎么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