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乐x王杰希


私设很多,全员OOC。

又想去西南吃吃吃了(。


5.


王杰希刚一落地,方士谦就拍拍屁股走得潇潇洒洒。

仿佛他亦步亦趋跟着张佳乐这么久,只为了帮王杰希看牢他的姘头。

张佳乐把这个绝对不适合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微草正副队的诡异联想从脑子里扔出去,停在街边人家刚刚推出来的摊子上买蛋烘糕。

他从口袋里翻零钱时,才发现方士谦顺走了他的烟,虽然他也并没有想继续抽被那家伙当气泡袋似的捏碎了的黑冰。张佳乐想方士谦真是太烦了,奇出怪样折腾了这么些天,人跑了也不安生,竟然还要留下几句“遗言”,让张佳乐和王杰希务必替他去回味一次那间有着他美好的初恋回忆的自贡菜馆。

方士谦道貌岸然地讲完大概是随口胡编的故事,挪了挪屁股底下的条凳,趁着王杰希没注意,凑到张佳乐耳边提醒他,务必要带其心可诛给他买炒肝豆汁的北京土著感受一下自贡菜在麻辣上的造诣。

张佳乐顶着方士谦看外星人似的目光,正慢条斯理地往外捡甜水面顶上没拍碎的蒜末,闻言翻了个白眼,“那不是你友情赞助的吗。”

方士谦痛心疾首,也顾不上避开王杰希,“王杰希你想想这些年老子给你回过的血蓝,有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卖队友的吗?!”

王杰希被迫回忆起了被长期放生的艰难往事,一时间也觉得方士谦实在有点欠揍。然而他转脸又想到了如今继承了另一张属于治疗之神的账号卡的袁柏清。他继承了方士谦的左膀右臂,终于把微草治疗双卡双待模式延续了下去。

方士谦当时与王杰希喝完酒,隔天就把防风给了袁柏清,所以对于方神的退役,微草粉丝还是比较冷静的,毕竟他们拥有足够漫长的铺垫期来目睹英雄与账号的交替,完成百花粉没有时间去完成的心理建设。

王杰希回想起来那天夜里的一切,从方士谦醉醺醺摸出来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的账号卡,到发出去石沉大海似的简讯。拿来下酒的宵夜来自于他如今身处的地方,而猝不及防退了役,怎么也联系不上的人如今正在给他买蛋烘糕。

一对情侣捧着热烫的蛋烘糕从他与张佳乐之间走过去。

曾经的魔术师的思维足够跳跃,从尚未挣脱学生气的少年人凭空转回了刚过了十八岁生日的袁柏清。他打得很好,当然好,两届总冠军的主力队员,神级治疗账号的继承者,怎么会不好。然而他在场上的时候却只是治疗,是微草的牧师或者微草的守护,不是袁柏清。

这里头区别大概是,方士谦是他自己的方士谦,王杰希是微草的魔道学者。

撇开顺遂与否,显然方士谦和张佳乐才是一路人,或者说百花充满了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可以为了理想与同伴反复拼搏,然而拼搏之后他们仍然各自是自己。

王杰希漫不经心地想,这样的张佳乐,和与微草盘根错节的自己,大概是没有希望的。

毕竟他一路走来剥离舍弃的从来也不只是魔术师,是他自己。

 

他们驻足的蛋烘糕摊子在一间大学的后门口。

方士谦胡乱指点,张佳乐胡乱带路,最后竟然真的找到了据说历史悠久的老字号手推车,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铺着各种各样的馅料,几只巴掌大的平底炉子,一张卷了边的价目表,看上去就是一辈子。

学校里正好散出来一波下了课的学生,化整为零占领了后门口攒聚着的小吃摊子。

王杰希虽然墨镜鸭舌帽全副武装,处在一群显然荣耀玩家占比不小的年轻人里,还是谨慎地退了退。

张佳乐与他差不多的想法,果断放弃了问王杰希要什么口味,赶在被人群包围之前举着两只刚出炉的蛋烘糕闪身出来。

他们默不作声一路走到巷子外头,张佳乐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牛肉洗沙,奶油肉松,你要哪个?”

王杰希一听,觉得奶油和肉松放一块总不是个事儿,问张佳乐要了牛肉馅儿的,等到咬到了馅儿,才反应过来他没深究的洗沙居然就是豆沙。

张佳乐还要取笑他,“牛肉加洗沙,经典口味啊,你们方神点名要带你吃的。”

王杰希勉力咽下去那口又辣又甜的蛋烘糕,简直隔着挡去半张脸的墨镜都能看出来他的为难。

张佳乐笑着与他换了手,把奶油肉松口味的塞过去,泰然自若地吃起了王杰希实力拒绝的怪味蛋烘糕。

王杰希仍然脑补不出奶油混着肉松的口感,硬着头皮犹豫着咬了口,鲜香的肉松混着烤化了的奶油,甜滋滋的口感覆盖了味蕾。他颇感意外地挑了挑眉,味道竟然还不错。

夏天的傍晚天光仍然明亮,却不再跟只想在酒店里吹空调躺尸的午后那样刺眼,像是大火煮开了九宫格似的火炉为了远道而来的异乡人大发慈悲换了鸳鸯的锅底,足够路上或行色匆匆或闲庭信步的人们收起黑胶伞,摘下累赘似的墨镜。

在彻底汇入主街上奔流似的人群之前,张佳乐突然停了停,让过身边拉帮结伙的一众少年人。他一错身,顺势转向了王杰希。

他手里还拿着原本拿来包蛋烘糕的衬纸。他总是习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走一点无伤大雅的背运,所以拿到一张并没有裁开的衬纸时,他只是默默笑一笑,掐了掐折痕,赶在蛋烘糕出炉之前把它拆成了两份。

王杰希手里拿着另外半张洇了丁点油渍的衬纸,沉默地接受了突如其来的亲吻。

像是出门打牙祭的学生七嘴八舌议论着新出的荣耀副本,并不在意身边的动静。

这是一座兼容并蓄的城市,无数个角落里都在上演放肆或者温情的故事,此间也不过是一个司空见惯的场景,不值得大张旗鼓驻足围观。

然而王杰希看看天色,又看看他与张佳乐混在人群里毫不突兀的装备,还是问他,“沾到奶油了?”

张佳乐若无其事地松开他,顺道抽走了他手里的衬纸,被撕开过的衬纸在不辱使命以后,重新拼叠到一起,随着张佳乐平静的步伐,在他指间成为一朵颜色并不艳丽的玫瑰花。

昆明天光乍破时的鲜花早市,北京公寓里盛放的花束,还有他永远也挣脱不开的绚烂光影,固执地要剥离舍弃的百花缭乱。

他无端想起初入联盟的魔术师。他仍然记得当年灭绝星辰匪夷所思的璀璨轨迹,正如他记得王杰希自始至终坚守在微草守擂位上的惊才绝艳。

后来他眼睁睁看着魔术师毫不手软地把惊才绝艳的一切收归进名为微草的铠甲,扛着所有向前飞去。

那是孤寂艰难又磊落光荣的道路。是所有站在顶峰的人都走过的路。

然而张佳乐知道自己做不到,他走不了。

他非但走不了,还要想念最早最早魔术师的模样。

他想着王不留行第一次闯出繁花血景的模样,他兴奋地在比赛席里吹了一声口哨,尖锐的气音透过语音把孙哲平惊得简直要手抖。

他想了想,回答王杰希,“没有。”

 

一个若无其事的亲吻,让同行的两个人都变得沉默起来。

张佳乐拿着手机继续看地图,试图找到仍然来自于方士谦千叮万嘱一定要去的餐厅。

他换了两个导航软件,仍然没有在据说是大致区域的范围里找到这家餐厅的信息,最后给方士谦去了个电话,虽然他拨电话出去的时候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方士谦显然已经到了他下一个目的地,电话接起来先是稀里哗啦的麻将声音,“碰!二筒二筒。喂乐乐啊,自贡菜好吃吗?”

张佳乐顶着一脑门子汗问他,“你说的那地方没有啊,人只有俩店,都在别的区。”

方士谦那头激动得不行,“哎哟杠开!什么没有,你俩行不行啊,这都几点了还没吃上饭呢?不是跟你说了八宝街家乐福对面儿,二楼,人招牌沿街挂着呢!啧啧,这把我得胡!”

张佳乐忍受着对面混着大概来自于方士谦牌搭子的嘘声,拿着手机一扭头在马路对面看见了家乐福。

方士谦那边实在太吵,扯着嗓门在讲电话,王杰希都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会儿两个人一块儿转身,在身后寻找传说中的二楼自贡餐馆。

曾经大概开过自贡菜馆的地界如今正经营着一家全国连锁的网吧,正直酒足饭饱适合呼朋唤友牵一溜电脑开黑的时间,而他们俩大模大样站在人家的大门口,醒目的海报位正挂着上届联赛冠军的战队宣传照。

张佳乐深吸一口气,半句话也没有就挂了电话,拉着王杰希转身就跑。

 

最后他们的晚餐再次重复了中午的甜水面。

张佳乐正在懊悔自己怎么就把方士谦一块儿带上了,点单的时候颇有点心不在焉。等到面端上来,才想起来自己再一次忘记让店家不要加蒜。

他长叹一口气,提起筷子试图开始他的拨蒜粒大业,王杰希推过来一碗干干净净没葱没蒜的甜水面。

他们默不作声互换了面碗,各自进食,一时间安静得像是与张新杰同桌吃饭。

然而王杰希实际上挺高兴。他又觉得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所以张佳乐夜里面问他要烟的时候,他坦坦荡荡顺着方士谦给他铺好的路多走了两步,“我戒烟了。”

张佳乐有点意外,冷场了一瞬,开始没话找话,“怎么想到戒烟了?”

王杰希把睡衣套起来,在黑暗里笑了笑,“制造二手烟多不好,”他想起来他躲烟味躲得特别厉害的那阵,状似随意与张佳乐分享了他的戒烟经历,“不看,不闻,跟你戒荣耀差不多吧——也可能是无用功。毕竟就在那里。”

张佳乐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又继续说,“我说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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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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