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杰x肖时钦

挖一个小坑，大概4章左右就会写完~

设定早就写好了，一直没想起来写，跟写给女票的翔周本子《Somewhere Only We Know》（为什么这么长？）的G文《The Tower》是一个世界观，不过故事是独立的，甚至不会有翔翔和小周出场（。

看过高塔的妹子们肯定知道是个大写的HE啦！没看过也不要紧，我来给大家剧透一下！（你）总之就是：小事情是个好人！

1.

很多杀人狂甚至十分斯文，相当讨人喜欢。

张新杰对肖时钦的第一印象便禁锢于此。当然他并不是一个倾向于信任直觉的人，不仅因为他的职业，更源自于他的本性。他严谨得像对方宝贝得不行的冰冷机械，要用目光丈量出他与杀戮的距离。

确切来说这次的事件他早有耳闻，发生在联盟总部辖区内的连环杀人案件，张新杰想不知道也难。最初自然是作为寻常的案件侦办处理，直到明显一脉相承的凶杀案持续耀武扬威，受害者数量稳定上升，却迟迟没有靠谱的线索，才迫于压力移交到了专司各种特殊案件的联盟。

联盟外表光鲜，总部高塔占据着最好的地段，俯瞰全城，就职其中的调查员们却没有人们认知里一呼百应的舒坦，尤其他们已经人手紧缺到从来坐镇总部的张新杰都得要亲自跑外勤，那些冠以“调查员”名头的驱魔师们基本都接连好几个月马不停蹄在外奔波了。

发生在高塔之下的连环凶杀案棘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直冲着联盟脸面的挑衅意义。

然而精于办案的警官们束手无策，不代表张新杰也毫无头绪，当然按照他惯常的逻辑，这根本无法证明任何无关紧要的事情，术业专攻，天经地义。

九起案件，十个受害人，包括一对孩子刚刚三岁的母子，以及一个被活生生剖开肚腹的孕妇——根据邻居的证词几乎足月的胎儿不翼而飞。

案件唯一的共同点是行凶与抛尸一概没有任何监控影像资料和目击者证词，尽管交接案件的警员认为如果这也能算共同点，上树的母猪和挂着的猴子得要一家亲了。一入职就碰上大案，多少有些挫败的年轻警员刚刚在联盟大门口跟穿着一身廉价地摊货怎么看都不像联盟精英的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完，就看见核查完他证件的接待匆匆走过来，先对那货甜美一笑，“欢迎回来黄少，喻队在办公室等您。”

愣神的警员目送着那位远近闻名的话唠调查员一路喋喋不休往里走，紧跟着就被匆匆赶下楼的张新杰连人带资料打包带走了。

在案件正式移交给联盟的这一天，第十起案件发生了。

从现场来看，凶手似乎更加丧心病狂了，这通常也是连环杀手的通病，自我膨胀，嘲弄炫耀，更加复杂、更加完美的犯罪。案件发生在一座年代已久的福利院，刚好是孩子们的晚餐时间，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在餐点上总是很忙，因此无暇顾及太多旁的事情——比如接二连三被当季多发的流感侵袭正卧床休养的六个孩子——或者说是眼下六具胸腔炸开了花的尸体。

更早感到现场的警官一脸凝重，也顾不上联盟向来说一不二目中无人的做派，迎上来先一股脑给张新杰讲了现场初步调查的信息，听起来仍然和前几起案件一样，堪称毫无破绽，似乎唯一的区别就是受害者数量的急剧上升。

张新杰精确地站在没有溅到血迹的区域里，一边听着警官的汇报，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具一具往外运的孩童尸体，在院子里滔天的哭声中意味不明地蹙了蹙眉——福利院里的味道，也许是常年背光，也许是其他，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而麻烦的是眼下他身边没有“调查员”——好吧驱魔师。刚刚回来的黄少天大概已经领了新任务再次奔波在了路途上。

这让他觉得有点棘手。他先前没有往这方面想，毕竟是联盟直属辖区，哪怕在城市的最外沿，也能清晰看见矗立的高塔。而如果行凶者并不是人类，那再多的支援警力恐怕也不堪大用。

案件的转机发生在张新杰接手之后，命人抽调了迄今为止十处案发现场周边的道路监控影像——从受害人死亡之后七天内的所有资料，并筛出所有有出入嫌疑的人员进行对比。

这个任务的工作量大得从张新杰办公室任劳任怨久矣的下属，到仿佛遭遇了无妄之灾的警员，都多少有点生无可恋。

七天后！盯着监控快要抓狂的对眼们想，总不见得在案发现场掘个地道，睡上个把礼拜再走吧！

结果这一对比，竟然还真有发现。

或者说某架反复出现在案发现场周边的录像里的轮椅——坐着轮椅慢悠悠走动的年轻人，想不注意到他也很难。

 

张新杰从来做事严谨，表现在他经受过的案件从来不会有任何程序上的问题甚至瑕疵。这并不意味着他每一次手续齐全的行动就一定滞后于某些让联盟头大三圈的调查员偷鸡摸狗上不得台面的行为。相反他常年身在总部，又日日经手各种文书与流程，称得上熟能生巧信手拈来。

因而傍晚刚刚得到切实的监控对比，晚餐十分张新杰已经稳妥调取了当事人资料，揣着未雨绸缪准备好的各种文书，带着人敲响了肖时钦的门。

坐着轮椅的年轻人轧着特意铺得一马平川的地板来开门的时候，身上还系着围裙，身后的厅堂里溢出来炖肉的香气。

张新杰公事公办地说明来意，出示了搜查令，告知对方需要即可前往总部配合调查。

年轻人仰着头静静听完，好脾气地笑笑，“是有什么事吗？稍等，我先关一下火……”

然而他大概是坐惯了轮椅，动作稍有些慢，刚刚调转了角度，张新杰带来的警员已经不由分说进了屋。

“厨房他们会处理的。”张新杰带着理所当然的冷漠打断他。

向来公事公办丝毫不懂通融——也不必通融的联盟长官扫过客厅里占据了一整面墙的图纸、铺陈了另外一面墙的藏书，与七零八落堆满了矮桌的机械零部件，拿严谨的眼光重新打量了一遍混合着浓厚的书卷意味、死宅气息，又莫名一身居家装扮的肖时钦。

这个人乍看之下跟他目前得到的个人资料十分匹配，一个腿脚不便的机械设计师，技术水平与专业口碑多数来自于他自己寸步不离的功能型轮椅，除此以外，各类小型的家用产品，乃至逗小孩开心的机械宠物，大大小小，实用或者在主妇眼里适得其反的累赘，他都能做出来，并且没有哪怕一丁点对于精湛技艺的倨傲，拿钱做事，以此糊口，对他来说似乎仅此而已。当然既没有科研拨款，也没有象牙塔里坐镇实验室的教授的头衔，收入当然不算丰厚，却也足够他独自一人过得有滋有味——

屋子里传来一声被惊扰了的猫叫，紧跟着一道矫健的身影擦着鉴定人员的裤脚窜了出来。

肖时钦弯腰把炸着毛堪堪停在他面前的黑猫抱了起来。

张新杰默不作声地看着，心想，足够他养活自己和一只……后腿大概骨折了还上着夹板却仍然健步如飞的猫。

这样一个人乍看之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那十桩完全引起了恐慌的案子联系在一起的，他甚至不像是会停在路上围观汽车追尾或者夫妻吵架的人。张新杰初见他，也险些下意识要认为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抱着他的猫，围裙边沿露出整整齐齐的衬衫的斯文形象，才是他最恰当的样子。

然后挠了挠猫下巴的男人略显吃力地抬高手，把家养猫当中难得体型十分标准的黑猫递给张新杰，笑道，“现在就去的话，要劳烦长官照顾一下我的猫了。”

张新杰微微蹙眉，多少有些不解，一时间却也没想起来有什么规章条文明确禁止与嫌疑人的宠物接触，或者提供了如何处理这种局面的方式，因而犹豫了一瞬，还是接过了看起来十分温顺的黑猫。

黑猫自他手心感到了显然高于肖时钦那个病痨的体温——以及其间蕴含着的特殊力量，立刻换了副表情，炸着毛对他一阵龇牙咧嘴，连收进肉垫里的利爪都一个不落地伸了出来。

张新杰意外地挑了挑眉，看向肖时钦，默默在心里更正道——养着一只纯种吸血鬼的机械设计师。

TBC

*很多杀人狂甚至十分斯文，相当讨人喜欢：来自《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