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杰x肖时钦

写作张肖读作无差

情人节公司放假ww 找个旧坑填一填

以及LO现在的PB词都是什么鬼……找了半天orz

4.

连环杀人案在移交给联盟的第一个星期就有了新的进展，当然哪怕这进展在联盟的认知里具有绝对的突破性，面向普通警员与民众的官方通报也仍然维持着语焉不详的官腔。

黄少天仗着张新杰如今无人可用，大喇喇地把腿翘到了会议桌上，整个人东倒西歪地陷在椅子里，靠着两条穷途末路似的椅子腿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丝毫不顾及强迫症岌岌可危的尊严，“那个肖时钦到底是什么来头？我看他不像个坏人，又好像知道很多事情，来头不小有恃无恐的样子。”

张新杰挑着眉问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凶手。”

黄少天冲他晃晃手指，“直觉——你别跟我说证据不证据的那一套，干我们这行的，真要等前因后果统统理清楚，魔物早跑了。”

张新杰迅速放弃了跟他交流，把目光投向战战兢兢显然被他的吹毛求疵折腾惨了的调查员。

调查员一个激灵，条件反射似的起立，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跟踪肖时钦的情况汇报给张新杰听。

张新杰事实上并不抱期望，肖时钦既然能够有恃无恐地让他知道他和高阶魔物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那么这种联系一定是相当牢固且安全的，不至于被轻易地揭穿或者击溃。

联盟里最冷静，面对各种离奇案子统统波澜不惊的调查员终于忍不住去想肖时钦这个人背后初见端倪的巨大能量——他是谁？他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那些与他建立了信任的异族给了他什么，又通过他得到了什么。

这些像是未破的凶杀案之上，另一种看不见的阴霾，遮盖在这座已然人心惶惶的城市上空。

下一步会是拨云见日，还是黑云压城，张新杰并不清楚。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束手无策的感觉了。

先是令整个城市都不免人心惶惶起来的连环凶杀案，手段残忍，范围庞大，且警局的调查毫无进展。等到联盟介入，开始追查起案件中与魔物相关的方向和线索，始作俑者仍然毫无头绪，却先冒出来个莫名其妙的人类，一个豢养着纯血血族，并会被神出鬼没的暗夜精灵混血半夜敲门的机械设计师。

张新杰认为肖时钦竟然还理直气壮地自称为一个讨生活的，一无所知的普通人。

张新杰不得不承认，昨天夜里，他其实很想让肖时钦麻利地滚蛋的。

当然他一贯的风格并不允许他进行诸如此类在他看来并无异议的嘴炮，这一向是黄少天的专业领域，而他昨天甚至没有要为联盟调查局拦住施施然带着血族小姐走远了的重要嫌疑人的意思，想到这里，张新杰不免又谴责地看了黄少天一眼。

黄少天早已对他的各种鸡零狗碎的责备完全免疫，这会儿同样毫无知觉，仍在旁边不停唠叨，似乎不说话，就会要掉他半条命，“要我说，这案子其实挺好破的。我昨晚上看了案件卷宗……”

张新杰终于忍不住拿撞了枪口的黄少天撒不知道哪儿来的邪火，喷起来根本不留情面，“你也看得懂卷宗，我还以为你只会喊打喊杀。”

黄少天从险些给他坐成杂耍坐成陀螺的椅子上蹦跶起来，表情十分痛心疾首，话说出来却全然不是那样，“张新杰我看错你了，你竟然还会讲冷笑话。”

张新杰于是迅速回归了平常一板一眼的姿态，“你看出什么了。”

“我们一开始的盲点在于受害者的身份，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特别显著的共同点或者特征，因此显得这个案子看起来非常无差别，范围过大，这是最初的难度所在，”黄少天翻了个白眼，十分无趣地回归了正题，“在这个僵持的过程中，你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嫌疑人——也就是机械师先生，机械师先生看起来人畜无害，然而公然养着血族小妹妹，甚至还认识人魔混血的大美女——是说我目前为止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见到传说中的混血美人，张新杰我跟你讲，下次有这种好事请第一时间叫我，不然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到头了。”

张新杰不理他，在透明的涂写板上简单画了画事件的脉络，各种线索条分缕析地铺排在时间轴两侧，虽然是手写的板书，字却写得横平竖直，页边距精确得像打印件，引来菜鸟调查员惊为天人的目光。

黄少天却见惯了，非但司空见惯，甚至还夸张地露出了一个牙酸的表情，暗搓搓怼了一波联盟内部赫赫有名的强迫症患者，“而机械师先生暗示了我们一个新的思路——受害者并不一定是人类，也可能是潜在的杀戮者，那么这种情况下，你认为最有可能的凶手是谁？”

张新杰端详着他自己的板书，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扔了笔，有些挫败地揉了揉眉心，“按照这个逻辑推断，最有嫌疑的还是肖时钦。”

黄少天却冲他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问你凶手是谁，不是想知道具体的嫌疑人，我是在问你，凶手是人类还是魔物——我觉得你太在意逻辑了，魔物的事情原本就应该是跳出逻辑看待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张新杰倏然停下了动作，“你的意思是，受害者是人类的情况下，凶手是魔物，受害人是魔物的情况下，凶手不一定是人类？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成立，首先人类和魔物之间本来就是互相对立的，其次，现有资料中，还没有魔物在人类地盘上自相残杀的痕迹。何况死的还都是正在被魔物附身的人——你不会觉得有魔物会千辛万苦挑出来这些正在习惯新身体的同类，全部杀了，来避免其他人类的伤亡吧。”

黄少天推着被张新杰写得整整齐齐的涂写板，翻了个面，打了个响指，“硬币的两面嘛，不要太死板”，然后他十分无赖地一摊手，“反正现在我们都没有确凿证据，你得求同存异，没道理一票否决我的观点。”

张新杰还没来得及反驳他，却眼睁睁看着黄少天钻到了透明涂写板的后面，猝不及防抄起板擦就把张新杰端正写上去的东西擦了个干净，取而代之，用他歪歪斜斜的狗爬子写下了一直处于他们话题中心的机械师的名字。

“反正你现在再纠结，也只有这么一个突破口了——按照你的逻辑，肖时钦是最大的嫌疑人，按照我的思路，他可能是我们能联系到这个热衷于‘惩奸除恶’并不留名的魔物唯一的途径，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张新杰不知怎么的，恐怕潜意识里并不想见到肖时钦，也许是在看起来十分善良的机械师手里吃到了擦地的闷亏，也许是被肖时钦那句“魔物并不只是联盟的成绩”触动到了理所当然的认知，他难得试图甩锅给黄少天，“他太油盐不进，不如你去见一见……”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黄少天以及一脚踏在了他办公室干净雪白的窗台上，“我就知道你叫我来没安好心，开玩笑小爷的休假是这么好占用的吗，张新杰看在我们同窗加共事的份上，别逼我拉黑你啊。”

张新杰却十分不信，直白地说，“你这么上心的案子，急着脱身才有鬼——你想干嘛？”

黄少天施施然从张新杰位于联盟高塔十九楼的办公室窗口一跃而下，声音并着调查员惨白的惊叫，从窗外的高空缥缈地递进来，“见不着混血大美人，小爷寝食难安，无心办案。”

张新杰无语地推了推眼镜，又看了一会儿黄少天歪曲着写在涂写板背面的名字，终于还是认命地站起来，准备带着已经被黄少天吓掉了三魂七魄的调查员再去面对一回肖时钦端正踩在仪表堂堂之下的嘲讽脸。

然而他刚刚收拾好案件资料，办公室的门就被另一个菜鸟风风火火地推开来。

张新杰习惯性地皱起眉，“什么事。”

菜鸟紧张得都结巴了，颤颤巍巍地汇报案件的最新进展，“刚刚附近……有，有处民居被，被魔物袭击了……”

张新杰条件反射地说，“会有调查员就近到场的。”

菜鸟哭丧着脸继续结巴，“是，是那位，那位肖，肖先生的……”

菜鸟磕磕绊绊的话音还没落下，张新杰已经推门往外走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