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翔x周泽楷

 @机械之心 没有车然而还是睡了，没有辜负大纲。

防PB，还是放个外链（。）

5.

 

周泽楷总有种带着小狼狗出差的禁忌感。

尤其小狼狗到了下榻的酒店还十分有这方面的自觉。

孙翔接到了江波涛的通知，当然是没有办法像周泽楷这样立刻马上踩油门出发的，何况江波涛的意思是让他别初来乍到地乱开车，外地牌照在上海乱窜，还没出门就得给一水儿的高架挤兑得分外憋屈了。

因此孙翔是隔天大清早蹭了隔壁项目组的公车到了邻市最近的高速休息区，周泽楷开车出来接了一趟。

结果孙翔到了酒店一看，周泽楷给他开了间单间。

孙翔刚刚坐在周泽楷后座上撩了他一顿，这会儿多少是有点傻眼的。傻眼于他们组在差旅费用上的财大气粗，没想到周泽楷竟然是不睡标间的。

然而没一会儿，周泽楷就用事实打了他的脸。

他不是不睡标间，他是跟黄少天凑了一间标间。

黄少天看见孙翔，如同看见了从天而降的一个亿。他一边对着半桌子的自助早餐大快朵颐以应对之后舌战群儒的一场恶战，一边还丝毫不受影响地跟孙翔吐槽，“翔啊，你可来了。你们组长这几年越来越难搞了，简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江波涛也实在抠门，成天嚷嚷着节约成本，开玩笑我大蓝雨差这么几个住宿费吗？我大老远飞一趟顺带着给你们那个要啥没啥的方案收拾烂摊子，还得憋屈地跟周泽楷睡一屋，我容易吗我。”

孙翔其实挺想说，单间给你睡，咱俩换换。

话到嘴边，又被周泽楷半个眼神切实地怼了回去，只好坐定了努力扒进去两口饭。

 

孙翔坐在食堂里，餐盘里是堆尖的白米饭和窗口收市前的残羹冷炙。

他既然放话要追周泽楷，自然是要拿出点行动力的，具体表现为转系之后，先追着周泽楷进了人家的社团——至于周泽楷为什么会在一个神他妈的相声社里待了快两年，这个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就不在孙翔的考虑范围内了。

R大的寒假一直放到过了元宵。

孙翔跟着周泽楷回家过了年，元宵当然被他妈妈理直气壮地按在家里吃了一肚子甜到齁的汤圆，吃汤圆的时候收到了相声社的社长发在微信群里的元宵红包。

孙翔眼疾手快，抢下来一毛半之后，成功地被学姐开学开会的通知糊了一脸。

他后知后觉点开来红包列表，果然是没有周泽楷的。然而上一秒周泽楷还在跟他的私聊里发上海本地的菜肉汤圆给他看。

于是周泽楷理直气壮逃了相声社名为布置工作实为剥削壮劳力的学期会。

孙翔在迎新会场搬砖搬到了下午一点半，好容易趁着个学姐终于没有耳听六路眼光八方的瞬间溜出来吃饭，来得及扒两口，就给周泽楷居高临下敲了敲桌子。

孙翔一边狼吞虎咽，一边问他：“你怎么来了？我还没问你，你在相声社里干嘛的，凑人数吗？”

周泽楷想了想，说：“拉高平均颜值。”

孙翔“呵”了一声，听起来十分不屑，转头又想起来了在周泽楷家里过的年，地道的上海本帮菜细碎的鲜甜和夜里无孔不入的寒凉掺和在一起，彻夜的焰火被厚重的窗帘阻挡去了大半，微弱的光芒落进周泽楷眼底，像是万钧雷霆里沉甸甸的星辰。

这么一想，眼前餐盘的情状就十分像泔水了。

孙翔觉得倒胃口，哪怕周泽楷多少算得上秀色可餐，载着泔水桶大张旗鼓耀武扬威从宿舍区穿行而过的三蹦子已经在他眼前鲜明了起来。

周泽楷手插在兜里，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矜持样子，话出口了却不是那么回事。

“走吧，带你出去吃。”

孙翔听着，觉得有点意思，真挺像学校里随处可见的主要恋爱内容为搭伙吃饭的小情侣。

 

旁观了一上午黄少天单挑甲方的精彩大戏，孙翔又跟着他一起饿了。

黄少天是累的，孙翔是心虚的。

他毕竟是汗颜的，哪怕身边跟他胳膊挨着胳膊的周泽楷一脸专心聆听的动人表情，装模作样地开着小差，不知道神游去了哪个星系。

他比谁都清楚，他们这回带过来跟甲方碰头的方案并没有什么含金量，里头那些细究起来全无定数的措辞，全靠黄少天一张嘴天马行空地吹，当然周泽楷这张脸可能也是撑台面的一部分。

他们头上顶着的是冯宪君的光环，仅仅凭着这个印在名片上，看起来似乎无关痛痒的头衔，孙翔的邮箱里已经静悄悄地躺了三两封公开课、分享会的邀请函，这就是金字招牌的价值。

而孙翔实际上是知道这套方案的具体方向至今没能成功定下来，他得分走一半的锅。按照他对周泽楷的了解，尽管现在离正式提交方案的Deadline还有很充裕的时间，但是周泽楷做事向来是要留足缓冲期的。周泽楷看起来并不是个谨小慎微的人，然而在无论什么层面的处事上，都有种细枝末节里的冷静。

孙翔自忖算是个性情中人，起先对周泽楷这种单方面的考究——或者说在他眼里的优柔寡断——十分看不上眼，而因此引发的诸多琐事在他们短暂的相处中更加一言难尽。

当漫长的少年期终于被职场逼迫得日渐消弭，孙翔开始意识到印刻在他骨子里的草率。他最早对待他的项目，是靠着灵光一现与不知轻重磕磕绊绊一路走过去的，而当他逐渐习惯高效的思维逻辑与既定的工作方式，曾经被他不知轻重过的人已经离他太远了。

三个人好容易搞定了十分难搞的甲方负责人，逃难似的从人家气势恢宏的大楼里溜达出来，打算就近搭伙吃个饭。

席间最能说的黄少天宛如饿死鬼投胎，也不知道是感知到了另外两个饭友之间的微妙气场——如果有的话，还是当真被一上午的会耗光了血条，竟然变得惜字如金起来。

风卷云残之后，黄少天接了个电话，先对着那头的喻文州哀嚎了几句，又认认真真记下了临时被安排的活计。

黄少天挂了电话，扭头问周泽楷：“我下午得去城西替郑轩看一个场地，方案修改等我晚上回来再抽时间碰一下吧。”

周泽楷点了点头。

黄少天又问孙翔：“你俩下午干嘛？”

孙翔想起来江波涛跟他提了一嘴的视频会议，说：“组里开会。”

 

所谓的视频会议实际上是每周例会。

因为上周组里最大的项目没有重大进展，会议内容也相对简单。而江波涛是不喜欢带领组织大家一起检讨所谓的没有进展的原因的，Deadline永远是最高效的敲打。

周泽楷合上电脑，从床和桌子之间逼仄的空间里站起来，摸出手机上了个闹铃，对仍然杵在他和黄少天房间里的孙翔说，“我睡午觉。”

孙翔很惊异地看着他如今的领导就准备这么大模大样地在工作时间躺平了摸鱼。

周泽楷仔仔细细看了看他的表情变化，突然弯下腰凑近了孙翔，“一起？”

孙翔被他这种光天化日下毫无征兆就撩过来的行为震惊了，挺不自在地蹙了蹙眉，到底觉得周泽楷说这话时的表情多少有点敷衍了事的意思。

防PB的外链→_(:зゝ∠)_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