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x周泽楷 ABO


抱歉抱歉,昨天晚上抱着小桌板没撑住秒睡了……果然还是要坐在椅子里才比较清醒,就是有点冷T^T

过渡的一章……?下章要开始酷跑了(不)


11.


周泽楷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第一天,尚在掌控范围内的焦虑包围着他;第二天,理性认知里应当被摄入的食物与饮用水让他保持了岌岌可危的镇定;第三天,他试图拨打某个一如既往无法接通的电话;第四天,Omega保护协会的求助电话翻滚在他指尖又被轻易放下;第五天,痛苦的情欲终于得以掌控了他;第六天,白天与黑夜在他的认知里变得混乱。

最后一天,当他从毫无意义的意乱情迷里挣脱出来,长久忙音的号码成为了一个机械而冷的空号。

 

 

镜面上的留言丝毫没有透露出来通风管勇士哪怕一丁点儿被拒绝的尴尬。

周泽楷扪心自问,倘若是自己遭到诸如此类的冷漠对待,恐怕是不能若无其事就当没看见的,毕竟当年持续了一个月的忙音他一直记到了现在,并且打算留到以后一并清算。

私事姑且先放在一边。

眼下对于周泽楷而言,比较要紧的是尽快在进退维谷的真空状态里谋求任务突破口。

他仔细想想,认为目前他和卧底先生的状态十分耐人寻味。特警队在不知道情报局布置的情况下贸然横插一杠,最早要查的其实只是被非法携带入境的新型抑制剂的来龙去脉,哪怕面对的是G区这样盘根错节的大毒瘤,深究起来也算不上太危险的任务——顶多是周泽楷这一重假冒伪劣的身份暴露出来,这条看起来值得追踪的线路告一段落。在事情变得耐人寻味与扑朔迷离之前,没人指望能透过这样一件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计的走私案扳倒G区。

然而当周泽楷在G区遇到了咫尺之遥的Alpha之后,一切都变得难以控制了。

首先,是情报局对G区赌场周全而漫长的渗透——这一重认知让周泽楷立刻变得束手束脚起来。万一暴露,他自己脱身不难,但是万一白先生再度心生疑虑,又在G区搞一轮大清洗,对情报局而言绝对不是什么足以轻描淡写应对的小事。

再者,情报局的插手也让他感到一点莫名的焦虑。特效抑制剂在黑市上的具体买卖线索来自于情报局的资深卧底先生,而当这条线被确认被深入,向来以毫无存在感示人的情报局破天荒要大包大揽他们特警队的活计,甚至冒着暴露的风险,主动联络他交换信息,费尽心思试图立刻马上把他送走,然后接手特警队铺开来的这一切。哪怕他把私情的部分考虑进去,这也显然不合常理。此时此刻周泽楷的焦虑大概分为两半,一半难以坦然言说,无非是某Alpha出于公事考量,还是出于所谓的情难自禁——透过对方音讯全无的三年来推断,后者的可能性似乎并不会太大。于是另一半的焦虑诞生了——情报局的任务必然是庞大而漫长的,那么眼下看来,蛛丝马迹都似乎与情报局的深入方向搅和在一起的新型抑制剂恐怕牵连不会太浅——当然这只是周泽楷此时的直觉。

最后,周泽楷其实并不太相信缘分、巧合之类的说法。特警队周队长向来信奉事在人为,并且无论于公于私,都始终贯彻执行。因此,看似无关然而在同一个时间地点里彼此交错着的案件也好,破天荒积极主动接洽的情报局也好,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巧合。周泽楷直觉有一条看不见的线索足以把全部这些稳妥地串联起来。

他仍然不知道当年那些讳莫如深的事情,情报局从魏琛到喻文州,埋下了多少未雨绸缪的钉子,经历了多少不可对人言的浩劫,隐姓埋名摸索着的是怎样的真相。然而正是这种始终伴随着他让他深感孤独的未知,让他在这个梦境似的重逢里更有危机感,毕竟他的Alpha正因此生活在生死一线。

精于筹谋的卧底先生在他们聊胜于无的交流中,难免要加入自己的揣测与臆想,周泽楷想,三年的分别也许让他们各自有了变化,也许也让时间停住了。

在他心里,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周泽楷忍不住想起来三年前的自己,眼高于顶,肆意任性,不赞成的一切在他这里统统是个轻描淡写的屁——因此也有疑惑,对方执着于那样的自己吗?这看起来更像是AO之间根深蒂固的吸引,又或者干脆就是自己这副到哪儿都十分有迷惑性的皮相。

然而无论如何,他如今都得还原成那样的人,也许不够稳重,也并不值得信任,不像一个特警队长应该有的样子,却一定是他的Alpha最熟悉的模样。

 

无法用精简到险些连自己的Omega都没看懂的路线图说服对方的卧底先生终于在第三个晚上妥协于通风管与镜面的对话窗口,混迹在常年落锁的三楼与四楼之间的隐藏层高与神秘的不存在的楼层被和盘托出。

周泽楷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一时间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把这样的消息告诉他,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堪称如履薄冰,既没有捷径好混进。

这看起来像另一项劝服他撤退的理由,能干的Alpha似乎在向他证明,他足以把特警队残留在G区的任务安稳收拾妥当,然而这并不太像对方一贯的风格——那家伙向来是无风也要起三尺浪,不至于就这么竹筒倒豆子似的给他交代得一清二楚。

……倒像是事出突然,重要的事情得找地儿存个档。

周泽楷琢磨了一会儿这种不知缘起的臆想,生生从蒸腾着雾气的浴室里觉察出了隐隐的不安。

好在他也并不是全无余力,只能坐以待毙似的等着别人援救——上赶着贴近卧底先生心里的固有形象是一回事,三年的特警生涯与再往前曾经经受的巨大变故透支似的早早打磨了他。周泽楷非但早已能够妥帖地独当一面,甚至还有特警队一众并肩作战的同伴,何况很多时候,困境并不一定就是困境,也能是新的契机。

当情报局强硬地介入了特警队在G区的行动,周泽楷就依凭着赌场方面对他越来越不在意的监控与看管,堂而皇之地透过整天在赌场里晃来晃去,眼看着都要能升个VIP级别回头把江波涛气出好歹来的孙翔,把正儿八经的指令一道一道递了出去。

他自然是不会在卧底先生的专业领域里与他唱反调的,尽管从他们之间少得可怜的相处里,唱反调这事情几乎时时刻刻都在发生,无处不在。

周泽楷摸了摸鼻子,把诸多的心虚统统打包抛到了脑后,在客房豪华柔软的沙发上换了个姿势,镇定地等待着既定发生的剧情展开。

这曾经是一个长久被几方人马一道忽略掉的问题——关于提供了新型抑制剂的A公司在这条怪异的怎么看也毫无利益可供图谋的供应链当中的位置。

倘若A公司与G区是一次性的买卖,那么他们完全没有必要特意找个人亲自送样品——还是一个被资助也被变相扣押了亲属的Omega。这事情根本说不通,除非八竿子打不着的跨国制药公司与黑社会赌场突发奇想决定一起无偿开发新型抑制剂造福全人类。

而当一切不合理的可能性被逐一排除,剩下来的那个再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成为莫名其妙的真相。

——如果这次被特警队意外拦截下来的试剂夹带事件最终的目的只是为了测试,或者说证明这种新型抑制剂的效果呢?

黑市上新型抑制剂过于低廉的价格,A公司谨慎派出来的联络人,G区对自己亦敌亦友的防备,甚至是他刚刚才知晓的与G区赌场画风十分违和的神秘的实验室,似乎都能在这个维度上得到合理的解释。

这其中的往来联系太过于严密,甚至于携带抑制剂入境的Omega根本不知道更进一步的事情——如果周泽楷的猜测没有错,他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在等A公司给他进一步的安排或者指令,而是在等待G区的测试结果,等待一封来自G区赌场的回执——或者黑吃黑之类的别的什么。

这个庞大而鬼祟的实验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或者说,怎样的Omega值得坐拥全球市场的制药公司和制霸一方的G区龙头齐心协力去完成这样一件看起来并没有太远大的利益的事情?

然而全部这些如同被罩在了密不透风的网里。

看似平静的水面实际上早已结好了冰,等闲石子根本击打不出分毫的涟漪。

周泽楷想,那么只能在冰面上硬生生凿开一个洞,去实打实地目睹底下暗潮汹涌的一切。

所幸特警队向来走的是强硬一些的路子,与曲线救国惯了的情报局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在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G区异军突起的黑市的时候,特警队已经十分效率地联合了A公司总部所在国,猝不及防地切入了这个相较而言最为薄弱的环节。

终于,穿云先生两天打渔三天晒网的保镖终于慌慌张张地敲开了周泽楷的房门,谨慎地对他说,“白先生请您过去一趟。”

周泽楷故作困惑,“这么晚了,很急吗?”

保镖迟疑了一会儿,“白先生想和您讨论一下您公司新发过来的资料。”

周泽楷站起身来,拿了衬衫长裤走进浴室里,随手把换下来的浴袍挂在镜子上——然后悄无声息地在橱柜上借了把力,顶开了显然已经被这些天进进出出的某人蹭得一尘不染的通风口,终于把在手里攥了好久的纸条塞了进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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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樵

ky退散,一边ky一边蹭文出门掉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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