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天x周泽楷


连着写论坛体总觉得白天整个人都是精分的=-=

交替着缓一缓,开个新文,也是个短篇吧,搞两发就结束了。

虽然没赶上,但是我还是要自己挽个尊,强行说这个是给黄少的生贺!

感谢 @机械之心 抛给我的脑洞,虽然我觉得成品(。)应该跟你的初衷相去甚远……

狗血好难,精分也好难!崩溃!

OOC,HE。


1.


黄少天从火车站出来的时候,刚好零点整。

B市暴雨,航班取消,他临时换了高铁,长途跋涉回来,完成了从蒸笼似的雨幕穿梭到炙烤着的火山口的壮举,堪堪赶上这一日的最后一寸时光。

临近中秋,秋老虎肆虐着的城市里,一枚几乎毫无缺憾的月亮嵌在夜色当中,映照着远山的轮廓。

很早以前,在他还很小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一个盛夏里的生日里,山脚底下刚刚建起来一整片的游乐场,本地户口的家庭卡不限趟,价格也划得来,尽管多数满头满脸汗水给拍下来的照片,总要被门口吊着眼睛的检票员拦住了反复比照,在当时也仍然十分风靡,一到周末,往山脚下开的公交车与门口并不充足的停车位一并给挤得满满当当。

那场面黄少天至今难以忘怀,恐怕只有B市高峰时段的通勤好一较高下了。

他那会儿自然也是趋之若鹜的大军中的一员,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沾沾自喜于鬼屋和碰碰车的战绩。当然他妈是没什么闲工夫捡着放假带儿子去游乐园的,于是黄少天就成了自个儿揣着张“巨额”家庭卡的小尾巴,跟着七大姑八大姨及其小鬼成天疯玩,碰着运气好,还能捞着一顿炸鸡吃。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算得上昙花一现——当他的期中考险些从前边儿打头的,直接沦落为切实打脸的吊车尾。黄妈妈震怒,以雷霆之势当场把儿子抽成了自体旋转的陀螺,不由分说没收了家庭卡零花钱等等一切有关于玩乐的东西。

而黄妈妈不知道的是,这样一个突兀的结局,对于当时还算不上少年人的黄少天而言,也许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松了一口气——他以为是这样,却仍旧在之后漫长的光阴里,如同回忆着好整袋揉皱了在热水里浸暖了的甜牛奶一样,反复想起来最早的时候,他与周泽楷之间的一切的起点。

 

因为他反复变动的抵达时间与交通方式,他爸的态度已经从“爸爸来接你”一落千丈成了“自个儿爬回来你老子睡觉了”。

黄少天站在仍旧算得上熙攘的火车站外头,将就着吹了会儿夏夜里吝啬的微风,眼看着等出租车的队伍蜿蜒着转过了一道弯,在报销和自费中象征性地抉择了一会儿,就掏出手机试图叫个车。

然后被两倍溢价惊出了一口血。

溢价归溢价,司机接单倒是很快,手机安静地震了震,跳出来了司机先生霸气的头像和ID,横刀。

黄少天一看乐了,大半夜的要是换了个女孩子,得给这杀马特非主流的画风吓得取消订单,尤其这横刀立马的兄弟开的还是辆“卫生巾”。

卫生巾来得很快,非主流司机连电话都没打一个。

黄少天打了个呵欠,想这位横刀先生恐怕对这座城市很熟悉,毕竟连乱七八糟的火车站广场都进出自如。至少他自己就不行。

然后打着双跳的车堪堪停在他面前,车窗放下来,露出了周泽楷那张帅得十分提神的脸。

黄少天:“……”

 

周泽楷艰难地为自己半夜不睡觉,出来开黑车的行为寻了个恰当的解释。

“枪手。”他说。

当然一个看起来正儿八经沉思了颇久的帅哥如是坦言的时候,很容易让人在切实的午夜场合里联想到一起其他的涵义,尤其这个“人”身体力行地确认过对方的取向。

黄少天像前阵子疯狂地打包行李一样,把自顾自乱窜的回忆包统统塞回了脑子里,“哦”了一声,顺势问他这位重逢得十分莫名其妙的前……炮友,“这玩意儿不都得实名认证的,还能找枪手代打的?”

周泽楷看起来也没想到能捡着个黄少天,一时间也有点懵,“有活动,不能断。”

黄少天深知这恐怕已经是周泽楷的语言巅峰——这个领域的基本技能大概都被他拿去交换了这幅从小到大也没崩过的皮相。

方向盘还握在人家手里,黄少天认为没有必要冒着卫生巾车祸的危险,去追问八竿子打不着的前因后果,何况实习俩字还正正经经地糊在车屁股的玻璃上招摇过市。

他平日里是个足够以一当十的谈判担当,不然也不会轮到他这个刚刚摸到总公司核心圈的出来开荒。开荒是往好里说,这背后必然还有你来我往的闷棍与暗算,所以讲得更确切一点,他这算是发配边疆。

只是对他来说,就像早些年给他妈没收了游乐园不限次数的入园卡,当头砸了一堆教辅练习册,他反而暗自庆幸一样,这趟派系斗争里无关紧要的牺牲对他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冲击,何况他还年轻。

大概人潜意识里都是挺想回家的。哪怕这个家并没有举步繁华,也不会惊天动地,甚至足以从最北面的火车站直直望见最西边游乐场倚靠着的山,它也始终是家乡,与俏皮的袋装牛奶、邻家干干净净的小正太一起,始终占据着一方温柔的角落。

当年那个开心了不爱笑,被欺负了也不愿意掉眼泪的小男孩不出所料地长成了一个毫无偏差的安静的美男子,这理所当然,正如黄少天自己毫无疑义地从一个莫名其妙的小话唠长成了一个舌战群儒的话唠。

安静的美男子这会儿正规规矩矩端着方向盘,指缝里露出来些许属于新手的紧张,神情有些严肃,仿佛身下的座驾是一架随时就要拔高起飞的战斗机,而不是一辆卫生巾。

他事实上并不是一个新手。黄少天和他一道儿学的车拿的驾照,算算再有不到一年,就该换本了。只是周泽楷毕了业,上了一年多的班,便就着送到跟前来的机缘巧合做起了SOHO,没案子压着还能出门散个步提点零食回家,给死线压得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简直连去卫生间都要腾不出时间,哪怕去年年底像模像样搞好了个工作室,好时不时招两个实习生压榨,以阻止自己在资深死宅的道路上越走越远,那工作室也不过两站地铁还得调头往回走半程的距离,唯一的作用大概是强迫他朝九晚五地宅。

他的这些事情,黄少天知道得清清楚楚。不是他想知道,从他妈妈每周两次的电话,到他同辈的堂哥表妹一道儿拉着的微信群,都要即时给他播报周泽楷的一切近况——前者自然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的传达者,后边那个微信群就比较微妙了。他从前带周泽楷出去开房,跟他那半斤八两一个目的的堂哥撞了个正着,两头都挺尴尬,所幸他平辈上的兄弟姐妹向来感情好,内部闹腾过一阵也就算了,竟然给他守口如瓶到了现在。

黄少天认为这简直是一个奇迹,而他唯一百口莫辩的是,他从来也没和周泽楷在一起过。

 

客观来说,奇迹这玩意儿,意指的恐怕就是不常出现的一切。

比如四千年难得一见的美少女,比如看着坟头蹦迪的吴邪一脸欣慰的张起灵。

所以卫生巾堪堪开到游乐场的领域里,给大概是工地里头飞出来的铁钉搞残了轮胎,以坐着的两位都能感知到的程度放光了轮胎的气,大概也能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奇迹。

周泽楷慢吞吞地把轮胎废得很彻底的车停到了闭园了的游乐场停车场里。

游乐场搬迁在即,当年的城市边缘已经给扩容得相比边缘更加接近市中心,周围一水儿的高端酒店写字楼,没道理给一个平铺直叙的游乐场及其更加平铺直叙还不收费的露天停车场占了敛财的宝地。

要黄少天说,这个天气的露天停车场实在也是够呛。他下车看轮胎,眼看着快要凌晨了,还没推门,热浪就隔着车门结结实实地透进来,固执地传递着夏夜的温暖。刚刚熄了火的汽车周围更加滚烫,黄少天看了一眼,确定轮胎没救了,叹了口气,正要撸袖子给车换备胎——他不信周泽楷能搞定——就听见周泽楷挺无所谓挺云淡风轻的样子,站在另一边,扶着车顶递过来一句,“这车,千斤顶没在。”

黄少天觉着自己这是大半夜的摊上事了。用稍微玩梗一些的方式来表达,大概得是“对方并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辆卫生巾”。

等黄少天的道路救援电话打完,两个人就这么靠在座椅上相顾无言。

车头正对着的,就是从前每个节假日都排着蜿蜒长队的游乐园正门,正门进去一眼能望见一汪砌成银白色的喷泉池子,这喷泉放到现在,一点也不够看,连丁点儿大跌跌撞撞刚能走路的小鬼也不太提得起兴致,毕竟各式购物广场总要做一些赏心悦目的玩意儿立在门口,老远招呼着众人赶紧往里走。

但是对于黄少天和周泽楷而言,他们都和这喷泉池子里中西合璧的圣女与锦鲤合过影。

道路救援的短信发过来,黄少天瞄了一眼预计抵达时间——最快45分钟到达现场,届时道路援救师傅会与您联系,请保持手机畅通。

黄少天啧了半声,又挑了挑眉。

车里没有开灯,露天停车场里寥寥的路灯光线勉强落进来,空调风尽力驱散发动机与盛夏夜晚共同的热烫,不远处零零总总要建起来的地铁新线画地为牢,被逼迫成了双向单车道的道路空空荡荡,映衬着起重机随意支棱着长臂的工地,像一座难能可贵的荒城。

周泽楷吹得有点凉了,伸手拨了拨风口,给黄少天一把按住。

掌心贴着冰冰凉凉的出风口,周泽楷没有说话。

黄少天摸了摸他的手背,松开手,又更加越界地放到了他腿上,隔着薄薄的布料移到了腿根。

周泽楷平平静静地看着他。

黄少天挺轻佻地笑了笑,“还给操吗。”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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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樵

ky退散,一边ky一边蹭文出门掉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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